只觉得跟着姐夫他舅子上山,是顶顶好玩,顶顶威风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年头,田产才刚分到各家各户没两年,日子远没到松快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早些年吃大锅饭,家里头稍微像样的家什,菜刀、铁锅、锄头,连门鼻儿、铁搭子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,但凡带了点铁星子,都一股脑被收到大队,推进土高炉里“炼”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队里的铁器照样紧巴得要命,村里头做饭使陶罐,翻地用木耙的人家不在少数。

        平常日子紧巴,一天能对付两顿清汤寡水的苞米碴子稀饭,就算不错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农忙下死力气的时候,一家老小肚子才能勉强鼓溜点,尝点油花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到这“猫冬”的时节,人更是能把炕烙穿。

        能躺着绝不坐着,能坐着绝不站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为别的,就为了省些气力,少糟蹋点糊口的粮!

        奎爷送的那六瓶北大仓,是个稀罕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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