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炮头,”他盯着老炮头那双布满血丝、浑浊却固执的眼睛,“在山上混了半辈子,这打围打猎的规矩,你他妈是吃到狗肚子里去了?”
他抬手指了指牛车上那具硕大的虎尸,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:“山里的规矩,倒地的猎物,谁抬下山,归谁!就算真是你们打伤它跑了,死半道儿上,我捡着了,那也得捏着鼻子认栽!”
“更何况——”他语气陡然转厉,目光如淬毒的刀子,“这头虎,是昨晚上闯进我家的!全村老少听得真真儿的!”
“那震耳欲聋的枪响,就是老子追出去,跟它在雪地里搏命的动静!”
“你舔着老脸说是你们打死它?放屁!它身上最重的伤,那是老子手里的刀!豁出命换来的刀!”
“本来,看在你仗义的名头上,我还能好心提点你们一句……”
可陈冬河的话音未落,之前被打翻在地的那个愣头青,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挣扎着冲到老虎旁边,指着那冻僵的尸体就嚷,声音因激动而尖锐:
“老叔!你看它脖子上那大口子!明明就是我三八大盖打的!这位置,昨天打伏击的时候我看得真真儿的,淌了老多血!黑红黑红的!”
他又急切地去扒拉虎的前腿。
“还有腿!这儿!也中了一枪!肯定是咱打中了拖了它的腿!不然它咋跑不过咱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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