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内人声鼎沸,锅碗瓢盆叮当响,剁骨头的案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。
灶膛里的煤火烧得正旺,大铁锅里的水开始咕嘟,肉香渐渐在寒气中氤氲开去,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叫唤。
就在这时,院子外围土路的方向,骤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声,如同钢针狠狠扎破了这份喜庆。
“我的儿啊——你可千万不能有啥事儿啊——”
这声音凄厉绝望,带着一种掏心挖肺的惨痛。
却并非冲着陈冬河家院门来的,更像是踉踉跄跄,深一脚浅一脚地路过他家门前。
院里所有人瞬间噤声,喧闹像被刀切断,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土路的方向。
剁肉的手停了,添柴的火钳悬在半空,连锅里的水汽仿佛都凝滞了。
哭声听着陌生,却又隐隐带着点儿熟悉。
土生土长的村里人,光听嗓子就能把对门婆娘吵架的调门分辨出来。
平日里一点鸡毛蒜皮,就能引来半村人围观的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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