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舅,”陈冬河望着李国栋那沟壑纵横的老实面孔,语气很干脆,“您这话说的就见外了。”
“等我朋友那头的青砖运到我家院子,您直接带人来拉!甭管多少,紧着您那边先用!”
“我这边要起的是整座院套墙屋,用砖的量头大,真不够用了,我再托朋友想办法去别处倒腾。”
他瞥了一眼桌上那叠皱巴巴的票子,语气更坚决了。
“这钱,您务必拿回去!小雪叫您一声大舅,那她的四舅,就是我陈冬河亲舅。”
“几块砖的事情,搁咱们爷俩这儿,还值当算钱?那不是打我的脸嘛!”
李国栋那张被寒风和日头磋磨得像榆树皮似的脸上却布满了执拗,脖子一梗,头摇得像拨浪鼓:
“冬河,你听大舅的,话不能这么说!一码归一码,亲是亲,财是财!该是啥样就是啥样,不能乱!”
他语气斩钉截铁,带着北方庄稼人特有的固执。
“你要是不收这钱——那我就天天裹上那件破羊皮袄,后半夜摸着黑去窑厂门口排队!排到天荒地老也得排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