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一个字音落下,他那深陷的眼珠彻底失去了焦距,凝固在充满痛苦和解脱的那一瞬。
至死,那双眼都没能合上,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,飘着雪沫的天。
陈冬河看了几秒。
送县城医院?
这残躯怕是半路就得凉透。
就算真有奇迹能送到省城的大医院,以眼下这年月县医院的医疗条件,也几乎是十死无生。
况且,那几十里颠死人的山路……
他无声地叹了口气,从肩上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背包里掏出早已备好的一捆粗麻绳。
目光扫过周围被血浸透的雪地,挥刀砍下几根手腕粗细、还算直溜的小桦树干。
用绳子将树干牢牢捆扎结实,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木排爬犁。
那些死狼,包括那头狼王血糊糊的无皮尸体,都被他一股脑地丢在爬犁前半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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