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听得她道:“殿下要真的做出了这种毒害世族族长,谋夺世族钱财之恶行,卞公身为殿下之师,便脱不开干系,亦对不起陛下将皇子交予您教导的重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帝哪能有错?他要脸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,她要让十一皇子伏法,只能另找路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卞宏一听,跪在皇帝面前,声音带着惶恐:“自殿下开蒙之日起,老臣便谨遵圣人之训,日夜不敢懈怠,讲授礼义,灌输仁政爱民之道,只盼殿下能成一代贤王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皇上。”时君棠跪伏于地,声音清亮而悲怆,却字字铿锵:“臣女的父母被人毒杀,所有的证据皆指向十一皇子。若十一皇子真受奸佞蒙蔽,那便应彻查到底,还殿下清白。国之法度,非为庙堂之高悬的摆设,而是悬于天下人头顶的明镜,若皇室涉案模糊而过,律法尊严何存?天子尊严何存?臣女恳请陛下,彻查此案,为十一皇子清白正名,亦为臣女无辜而死的父母申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所有的证据,既然大家都当看不见,那就让他们自个去查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她的这些证据,让天下人去论公道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抿紧唇,这个孩子,据理力争时带着铿锵的锐气,审时度势时又透着股灵活劲,将对她不利的处境扭转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份临阵不慌的定力,他已经许久未曾见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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