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诚祖师僵硬地站在原地,保持着被玉锁推开的姿势。脸上、玄青色道袍上,沾满了方才爆炸溅起的、腥臭的泥点,与他胸前那片原有的奶污湿痕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片更加狼藉、更加刺目的污渍。鼻梁上那点微肿的红痕,在泥污的衬托下,显得格外滑稽可笑。
他缓缓低下头,看着自己空空如也、只残留着玉锁滚烫触感的手掌。再看看那墨绿色、死寂的、正不断传来绝望哭嚎的寒潭水面。
一股巨大的、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和荒谬感,如同冰冷的潭水,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怒火。
憋屈?羞愤?被砸鼻子?被吐奶糊脸?被揪胡子?被玉锁“背叛”推开?
这一切,在那穿透寒潭、撕心裂肺、充满了最原始求生欲望的啼哭面前,似乎都变得…微不足道?甚至…有些可笑?
他玄诚子,逍遥宗七祖之首,万仙敬仰的存在,此刻站在自家禁地的泥泞里,顶着一身奶污泥点,听着潭底一个小奶娃的哭嚎,竟生出一种…束手无策的茫然?
“师…师兄…”清风子祖师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,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恐,打破了死寂,“那玉锁…那祸胎…还…还哭呢…这…这可如何是好?那玄龙…它到底管不管啊?”
玄诚祖师缓缓抬起头,目光扫过同样狼狈不堪、满脸泥污、眼神中充满了惊惧和茫然的师弟师妹们。赤阳真人的离火真罡萎靡不振,紫霄真人的电光微弱闪烁,玉衡祖师的莲台沾满泥点,枯木祖师气息紊乱,灵韵祖师仙音沉寂…
最后,他的目光落回那死寂的寒潭。
那穿透水面的哭声,依旧嘹亮,依旧凄厉,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