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念神色坦然,奏对道:“臣为深究官仓之制,详察通州漕运仓及神京城内仓,数日前特向工部清理营缮司贾郎官请教,得其悉心指点。此外,臣亦就此事请教了恩师屈阁学。若言此次改良之策全为臣所思所筹,实不敢当,然此策确为臣深思熟虑谋定。”
未待泰顺帝再问,姜念紧接着肃然道:“臣不敢于太上皇及圣上面前妄言,圣上若心存疑虑,臣斗胆恳请圣上遣人详查。若臣所言不实,甘愿以死谢罪!”
泰顺帝:“……”
好嘛,这个民间私生子,刚奏对就展现出如此果决的态度来了。
这种态度,让泰顺帝的疑虑登时消了不少,在其想来,若非姜念所言属实,该不敢如此毅然自陈。
“休得放肆!”
泰顺帝训斥了姜念,随即拿起几页纸构成的方案,重新看了起来。因他对官仓设计建造不甚精通,而方案条理清晰,阐述详细,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令姜念奏对。
沉思了一会子,泰顺帝对姜念问道:“你于此方案中言,顾及材料供应之便,且力求节用,是否属实?”
姜念奏对道:“此事属实。”
“臣提出用柞木,我大庆盛产柞木,尤以辽东为最。其质坚于松而廉于楠,涂明矾桐油,可御运河湿气。臣闻贾郎官言及,昔年太上皇东巡,见辽东仓廪多用柞木,百年不蠹,此亦臣仿辽东旧制也。”
“苇生运河滩涂,取之不竭。若用铜铁铸管,单廒需银百二十两,苇筒则仅费八两。且可令漕丁编苇席取酬,可谓仁政之体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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