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氏迎至廊下,一把攥住女儿王熙凤的手腕,急道:“我的儿!我与你父亲刚听闻,你二叔罢官问罪,王家满门都要查抄了,这可如何是好?”
王熙凤苦着脸道:“妈,咱们进去再说。”声音比往日低了几分,全无往日的伶俐劲儿。
母女二人步入里间。
王子期正坐在炕上,这位年过五旬的王家嫡系长房老爷,面容实在憔悴,胡须花白,眼窝深陷。
房中仅有一家三口,王熙凤遂将她与王夫人议定的主意说了。
王子期听罢,犹豫道:“如此怕是不妥……若事发,岂不是连累你们更深?”
冯氏却急得直跺脚:“女儿都这般说了,你妹妹也许了,你还犹豫什么?”她一把扯住王子期的衣袖,“难不成你要咱们都被拿下?要我戴着枷锁示众?要我沦为奴婢?”说着,眼泪扑簌簌落下。
王子期望着窗外那株枯桂,长叹一声:“罢!罢!便如此吧。”
叹息声沉甸甸的,仿佛把大半生的富贵荣华都叹了出去。
随即,他领着妻女进了卧房。房内摆着三只箱子,外表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箱子,然开箱一看,里头尽是黄白之物:金锭银锭排列整齐,珍珠玛瑙流光溢彩,翡翠镯子碧绿如水。总值几万银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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