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得将话头咽下,专心侍弄银针。
景宁帝忽又开口:“往日那些太医与朕施针,总觉酸麻胀痛。偏生你每回下针,都似清风拂面,浑然不觉。”
“回太上皇。”苏天士手腕轻悬,“针法要诀,不过‘轻、慢、匀’三字。譬如春雨入夜,润物无声。”
话音未落,银针已悄然刺入合谷穴。
这时,侍立的戴权捧着缠枝莲纹茶盏近前伺候,景宁帝却抬手止住,目光幽幽凝视着苏天士:“这身子的病尚可医治,只不知心疾当如何医治?你……可有良方?”
苏天士手中的针尖蓦地悬停半空。抬眼望去,见景宁帝唇角虽噙着笑,那双浑浊的眼却似枯井般死寂。
静默半晌,苏天士方缓声道:“《黄帝内经》有云:‘悲哀愁忧则心动,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。’老朽以为,治心之道,首在顺其自然。譬如春草经霜,待得东风一来,自会萌蘖。”
景宁帝若有所思,不再言语。
施针完毕,苏天士嘱咐服药之法:“此药需以无根水熬煮,服后须静卧一个时辰。”迟疑了一下,又补充道:“若夜间再遇梦魇,可焚安息香镇之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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