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,怔怔出神,忽又想起姜念,心中暗道:“那姜念不过十七岁年纪,与蔷哥儿同龄,怎的竟有这般造化?三任钦差,荣耀显达,如今更得了宁国府,圣眷如此优渥,将来怕不是要封国公的?唉,那元春到底是正月初一生的,福气大得很,嫁了这般年轻有为的夫婿!我这昔日的宁国府主母沦落至此,元春倒成了入主那府邸的新贵了!”
……
……
贾琏辞了尤氏,步行回荣国府。
日头毒辣辣地悬在当空,照得街面白花花一片刺目。贾琏怔怔望着街景,见车马匆匆,行人汗流浃背,连树枝儿都蔫蔫地垂着。他只觉脑中昏沉,胸口发闷,既是暑气蒸人,更是心事压人。
他头上渗出了汗珠,却未掏出身上的汗巾子擦拭。怔怔思及方才尤氏那番言语,分明是推拒之意,回去如何向贾赦交代?少不得又是一顿好打了!
不久前他才被贾赦打了一顿,脸上被扇骨划出的血痕尚未痊愈,今日若再添新伤,如何见人?想到此处,不觉抬手抚上脸颊的那处伤痕。
忐忑不安中,已至荣国府东跨院的黑油大门外。
贾琏深吸一口气,整了整衣冠,硬着头皮迈进院中。
一路上遇见几个丫鬟仆妇,纷纷向他行礼,也有向他招呼的,他却面色不佳,轻轻点头了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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