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母长叹一声,浑浊的老眼望着贾政,带着希冀问道:“事已至此,你……你可还有甚法子?好歹得想法子,不能真就让咱们府上这世代相传的爵位,就这么断送了啊!”
贾政闻言,愁眉紧锁,连连摇头,苦笑道:“老太太,兄长此番是闹出了人命,又惊动圣上亲自下旨革爵拿问,案情重大,证据确凿。这……这要想恢复世爵,怕是难于登天了!”
贾母却不死心,沉吟片刻,又道:“咱们家与北静王府是世交,我寻思着……此事是否能求一求北静王爷?请他在圣上面前,或是三法司那里,代为转圜?”
贾政一听,面露难色,尴尬道:“老太太,此事如何开得了口啊?北静王府虽与我家亲近,然这等涉及人命、圣意已决的重案,如何去求?张口便是请托,岂不让王爷为难?更何况,王爷只怕也未必能插手这等钦案,万一碰了钉子,反倒不美,连往日的情分都淡了。”
贾母听贾政分析得在理,整个人愈发萎顿下来,瘫在榻上,想到此前太上皇景宁帝对她说的那句“贾代善的情分,今日便算用尽了”,心内暗叹:“可惜,若仍有太上皇护着,我荣府世爵此番岂会丢了?”
堂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正当满堂无计可施,一片愁云惨淡之际,邢夫人惊惧交加,竟忍不住对着贾母脱口而出:“老太太!事到如今这般光景,放眼望去,恐怕唯有隔壁……隔壁那位郡公,才能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,帮衬咱们一把了!”
她这话一出,自己便觉窘迫。然则一想到贾赦世爵革去,她这诰命夫人的封诰也随之烟消云散,若贾赦再被判个重罪,她这续弦之妻往后的日子,真真是暗无天日了!惊惶之下,也顾不得颜面了。
贾母不禁狠狠瞪了邢夫人一眼,语气带着愠怒:“你还有这副面皮去寻隔壁帮忙?往日里你们做下的那些事,莫非都忘了不成?”
邢夫人被噎得讪讪低下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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