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易只虚抬了抬手,神色淡漠,道:“不必如此。你夜间前来,想必不止是为了赔不是。有何事,不妨直说。”
贾母被他一句话戳破,老脸微红,愈发尴尬,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郡公爷明鉴,臣妇确有一事相求。臣妇知道,臣妇长子此番犯的事不小,又惊动了圣上,让他脱罪是不能了,让他恢复世爵亦难。臣妇不敢作此妄想。只求郡公爷念在往日情分,念在姻亲一场,能否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?不求别的,只求能保全咱们府上的世爵,由臣妇次子袭了,或是索性让琏哥儿袭了,也好延续祖宗香火,如此,臣妇便是死了,也好瞑目。”
元春见贾母如此低声下气,心中酸楚难当,几乎要落下泪来,她何曾见过老太太这般模样?
袁易听罢,心中一动,暗忖:这老太太,平日糊涂,此刻为了爵位,倒显出几分精明来了。知道贾赦很难恢复爵位,竟想出让贾政或贾琏承袭的路子。
他面上却陡然一肃,声音冷峻:“今日你既来此,我便不得不说几句。荣国府沦落至今日境地,你难道便毫无责任?治家不严,纵容阖家上下,方有今日之祸!那贾赦是咎由自取,国法如山,岂容徇私?何况——”
他话锋一转,目光扫过元春,语气更沉:“元春尚未正式受册为郡公夫人。此刻你府上闹出这等丑事,惊动朝野,若我再贸然求情,一旦圣上怪罪,岂不是要连累元春的册封?这其中的利害,你可曾想过?”
贾母猛地抬头看向元春,眼中顿时浮现惊惶与愧疚。是啊,若因娘家之事耽误了元春的正式册封,那就祸事更大了!
袁易继续训诫贾母:“依我之见,贾赦之事,你也不必再存妄念了。如今最要紧的,是往后你府上要谨言慎行。只要你府上能好好整顿家门,安分守己度日,元春自然不会对娘家置之不理。”
话已至此,贾母哪里还有脸继续求情?讪讪地坐了一会子,便灰头土脸地告辞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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