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易午睡之际,元春在正堂东耳房处置了些家务,心下却惦记着时辰。
虽则夫君贵为皇子,午睡半个时辰的习惯却不更改,睡少了精神不济,睡多了又反而不美。
元春移步回到自己的院落,却未立刻闯入卧房,只在堂屋中悄然坐下。
堂屋内有个自鸣钟,那金针在一格一格地移动,元春几次抬眸望向自鸣钟,默默计算着时刻。直至袁易午睡满了半个时辰之数,她这才起身,轻移莲步,走到卧房门前,又轻又缓地推开了房门。
房内静谧,香菱依然斜签着身子,坐在床畔的绣墩上,手中一柄素绢团扇轻摇慢送,为帐中之人送去习习凉风。她听得门响,蓦然回头,见是元春进来,忙悄无声息地起身,蹲身行了个万福礼。
元春略一颔首,款步走至铺着玉色凉簟的床畔,斜身坐在床沿上。她俯下身,望着袁易沉静的睡颜,伸出纤纤玉手,轻柔地在他肩头推了推:“爷……爷……时辰到了,该起身了。”
袁易于睡梦中听得呼唤,睫羽微颤,缓缓睁开眼来。朦胧视线初定,便见元春那张宜喜宜嗔的娇颜近在咫尺,正含笑望着自己。他意识渐渐清明,想起自己已是皇子之身,而爱妻正温柔唤自己起床。
元春见他醒来,嫣然一笑,柔声道:“爷,整好半个时辰了。”
袁易会意,当即掀衾坐起。虽只睡了半个时辰,精神已足。
他下了床,元春与香菱一同伺候更衣。又将那身象征天家身份的秋香色蟒袍穿上,将那金黄嵌红宝石的绦带束好。
今日初着这身皇子服色,袁易心中不免仍有新鲜与激荡。而且他深知,自己归宗成为皇子的消息,必定如插翅般飞遍神京。今日宁国府门前怕是车轿络绎,各色人物会寻了各式名目前来“拜访”。这般情形下,有必要在意衣冠仪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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