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怡亲王袁祥略一沉吟,恭声道:“回圣上。臣弟以为,三法司所议,贾赦判流放之刑,其家产抄没充公;那名动手推搡致贾蔷毙命的豪奴,秋后处斩。此二者,皆依律合理,并无不当。”
他话锋一转,续道:“然则,贾赦之嫡子贾琏,在此案中判其同遭流放,似嫌过重,臣弟以为,将其家产充公以示惩戒即可,人不必流放。再者……”
他稍稍停顿,似在斟酌措辞:“再者,将整个荣国府未分家之产业一概抄没充公,牵涉过广,恐引发物议。此外,贾家长房尤氏,虽确有拿家财给娘家之行径,贾蔷虽确有败家之行径,然情节皆非十分恶劣,将贾家长房家产一并充公,似亦过于严苛了。”
泰顺帝听罢,不置可否,目光转向傅齐与汪廷玉:“你二人之意如何?”
傅齐与汪廷玉皆是老成持重之人,深知此事敏感,互视一眼,由傅齐率先开口,语气谨慎:“臣愚见,忠怡亲王所虑,颇为周全。贾琏流放之事,荣国府及贾家长房家产尽数充公之事,确可再斟酌。”
汪廷玉亦附和道:“臣附议。律法虽严,然亦需体察实情,顾及功勋。”
泰顺帝最后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鲁科多:“鲁科多,你呢?”
鲁科多忙躬身道:“回圣上。三法司依律议罪,自有其道理;忠怡亲王体恤勋旧、顾虑周全,亦是一片公心。臣……臣愚钝,一时难以决断,伏乞圣心独断。”
这话说得滴水不漏,俨然是又将皮球踢回给了泰顺帝。
泰顺帝听了几人意见,尤其是忠怡亲王之言,心中已然有数。
他沉思了一会儿,方缓缓开口,声音沉稳,带着威严:“既如此,朕意已决。便依三法司所议之大部:贾赦,纵奴行凶,欺凌孤寡,罪证确凿,判流放之刑,其名下财产,抄没充公。其嫡子贾琏,虽无大恶,然亦难逃干系,免其流放,其名下财产一并充公。凶犯豪奴,秋后处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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