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,我听说最近线路上不怎么安生,孔哥还帮我留意信件,我得支情。这一路怎么样?没出什么岔子吧?”唐植桐跟孔一勤客套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客运车辆还好点,货运那边情况挺多的,我听那边车站的同志说,每一趟车次都有人扒车。”孔一勤眯起眼,喷出了一口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唉,总归日子能比余英老家那边好一点。”现在捅破饥荒就差一层窗户纸了,只要再等上个把月,麦子的产量统计上来,到时候就是想装鸵鸟都装不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听说北大荒那边五个窝头就能换一个媳妇,像余英似的,出来总比在老家强。”说道余英,孔一勤又吸了一口烟,感叹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树挪死,人挪活。不被逼到份上,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?”唐家当初就是老家遭了灾出来讨生活的,老太太一辈子都没能再和大儿子、女儿见上一面,对于灾荒,唐植桐感同身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帮狗娘养的,只要自己帽子能保住,就不拿人当人!”孔一勤骂了一句,将烟头扔在地上,狠狠地踩上了一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孔哥,祸从口出啊,以后可得慎言。”唐植桐认同孔一勤的话,也能体会他的心情,有时候自己也想骂上几句,但眼下的风向真的不好琢磨,保不齐一句话就成为日后的祸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唉,我也知道骂没用,可心里不是滋味。你去忙吧,我回去了。”孔一勤叹口气,摆摆手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唐植桐没有继续劝,叹口气去找高立德,昨儿约好了今天取盐。

        说是一袋盐,其实只有小半麻袋,三十来斤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按照每人每天25克计算,这些盐足够押运处去农场劳动的职工吃十天,在加上市局那边食堂带的,应该用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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