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正茂说得对,这帮畜生,就是在欺负张居正是个君子。
但凡是张居正学一学历代权臣是如何炮制反对者的路子,邹迪光、吴中行、赵用贤这些贱儒,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。
万历八年三月,朱翊钧殿试,录取了三百人,而后又添了二十七人恩科进士,这二十七人都是循吏,而且是那种卷王中的卷王,时运不济也好,发挥失常也罢,未能考中进士,做了官,政绩突出,朱翊钧给他们补了出身。
没有这个出身,这二十七人,这辈子顶多在知县这一层打转,海瑞这种以举人坐到了正二品职位上的少之又少。
比较有趣的是,张居正家里的老三张懋修,高中榜首,但很快,张懋修就去了皇家格物院做了格物博士,和兄长一道研究万物无穷之理了。
张嗣文、张懋修,因为父亲的缘故,哪怕是考中了进士,也做不了官,张居正不是严嵩、也不是徐阶,严嵩的儿子严世藩是小阁老,徐阶的儿子徐璠是太常少卿。
皇家格物院的确是个好去处。
此时,西土城内,大明前首辅高拱,前刑部尚书王之诰,坐在一起研究着新科进士录,大抵是朝廷有优老之德,再加上大明财政的确是宽裕了,这二位都领了全俸,逢年过节还有恩赏,日子过得倒是极为惬意。
高拱放下了茶盏,戴上了老花镜,看着新科进士录,笑容满面的说道:“今年军户占了三成半,一共一百零五人,比上一科多了十五人,好事。”
军户,是大明政坛上一股韧性极强的力量,高拱也是出身于军户,但和张居正这个泥腿子不同的是,高拱也是官宦之家,他父亲就是进士,官至光禄寺少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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