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道昆和王国光一起到了全楚会馆拜访,张居正自然要接待,当听到是国事的时候,张居正略微有些哑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要谈的问题,我实在是无法给出清楚的答案,不如大司空写成奏疏,呈送御前。”张居正不是不想处理,而是他现在休息,不便处置。

        等这件事讨论的差不多了,张居正假期正好结束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成毅在京师逗留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,才将金器和礼器拿到手,打造需要时间,而这段时间,京堂最大的风力舆论,不是戚继光在河套的持续推进,对草原诸部的传檄而定,而是王崇古被弹劾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为了自保上的《请均田役疏》,将名目繁多的劳役合并到了土地之中征收税赋,将四差银完全并入田役之中,引起了极为广泛的反对,王崇古的这个政治主张的逻辑非常严谨,甚至有嘉靖年间兵部尚书唐龙的实践经验,王崇古的政治主张很难反对,但王崇古这个人非常容易攻讦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成了京师笔正们口诛笔伐的对象,街头巷尾都是对他的讨论,很快,大明京堂的科道言官就有了反应,开始了对王崇古的连章弹劾,甚至不需要编织罪名,只需要简单将王崇古干过的事儿罗列一遍即可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这个时候,大明科道言官,这些个儒生们就像是忘记了孔夫子所说的‘成事不说,遂事不谏,既往不咎’了,倒算了二十年,甚至还把当初的河东盐案,拿出来说事儿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四维被族诛,就是代表着翻篇了,过去是过去,现在是现在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世界是动态的,不是一成不变的,敌人和朋友总是动态转化的,敌友的立场,会随着利益的分配、大趋势的变化而变化,尤其是在戚继光顺利取得了板升之战的大捷,并且顺利向着河套挺进之后,晋党已经证明了他们完成了转向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永远的敌人,也没有永远的朋友,高拱败给了张居正后,晋党就开始转变了,在杨博、葛守礼、王崇古三代党魁的不断改变之下,晋党已经摘掉了身上皇权敌人的标签。

        斗争的最大前提,就是搞清楚谁是敌人,谁是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