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要走?”朱翊钧也不打机锋了,直接问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有些释然的说道:“臣的确撑不住了,臣这一辈子都在计较一家之利,陛下说的几本奏疏,臣也是为了私家之利,之前上《请均田役疏》算是唯一为国朝做的公事了,那时候,臣就在琢磨着致仕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朕听闻一个月前,王次辅还拿着七星环首刀,追了王谦两条街才罢休。”朱翊钧仍在挽留,王崇古的去留兹事体大,内阁还好说,官厂团造、刑部、晋党,都是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,戚帅正在河套征伐,再不退,臣就是千古佞臣了,臣不想和严嵩在一本佞臣传上。”王崇古说出了自己致仕的另外一个原因,除了身体问题,就是河套问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复套之后,他作为晋党党魁,必然要为晋党牟利,他虽然自诩奸臣,但并不想和严嵩在一本奸臣传上,只想得到一个褒贬不一的评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王次辅想要回蒲城怕是不能了,朕在西土城为次辅营造了家宅。”朱翊钧思索了片刻,终于准许了王崇古的致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臣去了,唯独放心不下王谦。”王崇古就这么一个儿子,见陛下同意致仕,为王谦求最后一份圣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朕会好生看顾他的。”朱翊钧露出了个让人放心的笑容,王谦三十多岁了,早已经到了而立之年,虽然平日里有些猖狂,但没有做那些不能容忍的恶事,可能在父母眼里,孩子永远是个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臣,告退。”王崇古起身,俯首见礼,而后离开了通和宫的御书房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退,下次收到消息,就是王崇古的讣告了,就像葛守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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