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能正常收税,朱翊钧也不至于用这种非正常的手段了,不能大明现在财用日盈,就忘记当初财用大亏的窘迫,事实上也正是稽税院这种怪物存在,才让大明的势要豪右乡贤缙绅畏惧,才让征税可以正常展开。
稽税院一定会长期存在,这是调解赋税矛盾的重要工具。
“只是苦了陛下。”王崇古颇为感慨的说道。
朱翊钧眉头一皱的说道:“次辅何出此言?”
作为当事人,大明皇帝都不知道这话从哪里说起,怎么就苦了皇帝呢?
“稽税院一如密疏之制,非明君不可擅用非正之法。”王崇古俯首说道:“昔日正德年间,武宗皇帝用宦官刘瑾,起初刘瑾极为恭顺,不敢擅越,事无巨细奏闻君上,至此数月有余,刘瑾全窃大柄,却不敢跋扈,皆因庶务皆决主上。”
“数年,武宗皇帝懈怠,各司章疏奏请君上省决,上问刘瑾曰:吾用尔何为?乃以此一一烦朕耶!”
“至此阉患猖獗,权擅天下,威福任情。”
朱翊钧看向冯保,王崇古在骂宦官,当初这两人抄家,你一个句阉贼,他一句小人,跟小孩斗气一样的吵,谁都不肯认输。
作为宦官头子,冯保却没有说话,刘瑾起初也是很恭敬的,直到慢慢发现了武宗皇帝的懒散,全窃大柄后,仍不敢胡作非为,直到武宗皇帝不再查看奏疏。
宦官当然要跟文臣斗的你死我活,为了权力刀刀见血,但作为皇帝的爪牙,代替了主人行使权力,那就有点过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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