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以为申斥其大惊小怪诳赏为宜。”
朱翊钧听闻张居正的话,明白了这次虚报的究竟,不过是晋党伸了伸懒腰,展现了一下自己的力量,朝廷明明已经答应了张四维回朝,领《世宗实录》副总裁差事,却出尔反尔。
世宗实录的功劳,张四维势在必得!
因为这涉及到了日后张四维入阁之事,是晋党的核心利益。
这就是个警告,警告朝廷,若是张四维不能拿到这份功劳,这北虏再叩边,就不能怪他们晋党没有忠君之心,祸水东引了。
朱翊钧想明白了这出大戏的前因后果后,反而冷静了下来,脸上却满是阳光灿烂的笑容,坐定之后说道:“朕明白了,果然如同戚帅所言,边军持盾主坚守,京营持矛主攻伐,京营武备不振,他们就能如此的肆无忌惮。”
“该死。”
朱翊钧的笑,让张居正略微有些疑惑,他俯首说道:“臣斗胆,陛下为何发笑?”
这烂糟糟的朝堂,小皇帝居然不怒反笑,是笑着族党排异不胜不止,还是笑他张居正无能为力又一次无能,亦或者对大明局势彻底失望?无论是什么样的笑,都不是张居正想看到的。
朱翊钧笑着说道:“缇帅说这越是咬人的狗越是不叫唤,越是叫唤的狗,越是心虚,越是虚张声势,就代表他们越怕,代表他们不敢翻脸,无胆鼠类罢了,朕笑他们,真的好像一群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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