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次,则是部分的科臣认为,大明正三品以上官员子嗣,一律为不视事恩荫为宜,父子同为国朝进士,尤其是当国首辅,为儿子谋求进士,岂不是轻而易举?张居正坏事做尽,以权谋私。
会试还在进行,针对张居正的弹劾,就已经愈演愈烈。
张居正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局面,他在南衙让缙绅们还田,会不会从南衙扩大到整个天下?这是必然,就像考成法在京中试行之后,推而广之,推行天下了。
所以,张居正必然会得到了广泛的质疑,这种质疑,是一种对张居正主持还田之事的抗争。
反对一个政令,不一定要明确反对政令,也可以把主政的这个人彻底污名化,解决不了问题,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,也算是一种惯例。
朱翊钧再次来到了文华殿,在文华殿之侧,就摆着张居正呈送御前的职官书屏。
“陛下有旨。”冯保待众人见礼之时,一甩拂尘开口说道: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”
“今夕敢言能报国,他年漫惜未抡科,今先生功大,朕无可为酬,只是看顾先生子孙便了,钦此。”
朱翊钧这道圣旨极为简短,他引用的那句诗,是张居正五子张允修,在崇祯十七年写下的绝命诗。
崇祯十七年,大西王张献忠的部下打到了江陵,听说张居正的儿子张允修居住在这里,坚持要求张允修出来做官,张允修不肯,自杀以殉大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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