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显然,张四维就是个典型的泰州学派,这个学派奉若瑰宝的主旨思想,就是:吾身是本,是矩;家国天下是末,是方,对于家国天下而言,自己才是本,是最大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气冲冲的离开了,王谦一直随着父亲回到了自己家中,认真的转了一圈,确认左右无人之后,才眉头紧皱的说道:“这不是求仁得仁吗?张四维既然觉得自己为本,自己想的就是对的,那我要杀他,不也是我想,我想我就做,不也是对的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按照他们的学问,我做的合情合理,他张四维整天在诛九族的边缘徘徊,那我不想被牵连,杀了他,合情合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谦站在了张四维的立场和认知中,思考了一下,发现自己的行为非常合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最近先不要动他,多少双眼睛盯着,过一段时间风力过了再说。”王崇古做了明确的指示,现在再有动作,动静太大了,容易暴露,现在趁着张四维病了,把他家里控制起来,不让他出来作妖就是。

        羊毛官厂已经开始试运行,而且不用想就知道,就知道这个生意会有多大的利润空间,一成就够了,一成比之前搞得贡市赚的还要多得多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看皇帝赐给元辅的那个大氅,已经在京师引起了一股轰动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成已经很合理了,他们家只要占着这一成的利,千秋万代都能不愁吃穿。

        次日的清晨,文华殿如常廷议,而张居正手中拿着一本奏疏,反复的斟酌了下才开口说道:“这本奏疏和我有关,江南仕子举人何心隐,集会于福建,声称要:持正义,逐江陵去位,一新时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集会的地点尚不可知,但是集会的内容是要持正义的武器,将张居正逐出,再塑天下新格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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