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果然是阴险狡诈。

        冯保看着吴中行等人呆滞的表情,笑着说道:“陆光祖丧期从万历元年二月起,止于万历三年四月,丧期已满,元辅举荐,为何不能回朝?”

        吴中行立刻俯首说道:“这不对啊,万历元年二月起,到现在也不满三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冯保看着吴中行凑近了一些说道:“国家令甲丁忧守制,二十七个月为满。虽庸人小吏,匿丧有律。惟武弁戎行,则墨衰从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二十七个月期满,你当陆光祖跟你们一样吗?他五月份去南衙崇正书院,是丧期满了,古人论孝看孝心,你们看丧期是吧?孟圣人都不看丧期,你们到底在纠缠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在乎的是先王之礼吗?不是!就是拿着丁忧这件事作为攻讦的武器,随自己心意抨击攻讦罢了,连我大明国朝体制都不知道,还当什么耳目之臣!还配当我大明臣子?!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见冯保威胁的话说完,开口说道:“礼部尚书,我朝丁忧丧期几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自报丧到止丧,二十七个月。”万士和俯首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自孝宗以后,就几乎没有(只一例)夺情起复的事儿发生,因为车马太慢,一般丧期满,丁忧朝士,还要写信给朝中之人,谋求再起,朝士举荐,这一来二去,一般都三年以上,所以一说卒哭之礼,就是三年丧期,其实是二十七个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哼。”朱翊钧看着吴中行等人,冷哼一声说道:“你们整天念叨先王之法,却枉顾先王彼时与今日不同,你们整天念叨祖宗成法,可对祖宗成法有那么一点恭敬之心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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