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实现了阶级跃迁后,背叛阶级的代价是极为昂贵和沉重的,而且只有背叛阶级的个人,没有背叛阶级的阶级,为了自己的阶级张目,理所应当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元辅不拿,次辅怎么拿?内阁不拿,廷臣们怎么拿?廷臣们不拿,京堂怎么拿?

        所以,几乎所有人都不想说,因为那在背叛阶级,但是张居正想说,考中进士,就开始说,到了嘉靖三十二年,甚至骂到了道爷头上,说道爷专事焚修,不顾朝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何不能说呢?”朱翊钧继续问道,不想说,是不想背叛阶级,更是谋求私利,那么不能说呢?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其实已经想要停止深入讨论这个问题了,他只想说看人,没想到话赶着话,已经说的这么深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能说,因为说了会死。”王崇古言简意赅的总结道:“已经成为了肉食者,却要背叛肉食者们,必然付出惨痛的代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臣仍然以贪腐之事为例,贿政姑息之弊,人人皆知,可人人贿政,连戚帅都要拜在元辅门下,何也?陛下身居九重,这为官之道,贪腐横行之时,一个官员连不贪都很难做到,更别说杀贪腐之风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别人都贪,他自己不贪,那他就是所有人的敌人,因为他跟其他人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能独善其身者,又有几人,李乐为元辅门下,都躲不开,避不了,只能曲意奉承,暂且答应下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思索了片刻说道:“就像海瑞一样,泼脏水泼不进去,就给海瑞升官,逼他无事可做,逼他致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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