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六很喜欢去永定毛呢厂干活,因为他第一次去的时候,永定毛呢厂给发一个搪瓷水壶,还给白开水,而且推料的车,是提供的,只要不刻意用坏,就不会被为难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在漕粮船上卸货,推料的车得从车行租,而且也没水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六打算搬到永定河畔去,但是最近官厂附近的房舍价格涨得很高,他只能再攒点钱。

        前天,小儿子死了,赵六只是用席子将老三卷了卷,趁着夜色埋到了山脚下,山是大善人的山,只能偷偷埋,若是不偷偷埋,只能扔到死老孩子沟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赵六抹了泪,只能继续干活,他只要停一天,家里就得断炊,他还想搬家到官厂附近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看着赵六,满是笑容的说道:“大司寇说先生最在乎的是朕,朕不这么以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以朕看,先生最爱的还是天下百姓,当年先生挂印而去,游山玩水三年有余,最后还是留下一句,天下困于兼并,回到了朝堂之上,一头扎进了这个肮脏的名利场内,沉沉浮浮数十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焦竑不喜欢官场,哪怕是得罪了孙继皋,不能参加会试,他也要骂孙继皋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居正其实也不喜欢,高中第二甲第九名,馆选庶吉士,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,张居正挂印而去,他也厌倦,但是最后,还是回到了这个他厌恶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先生,要歇就歇一段时间,但是不为了朕,也为了这天下苍生,歇够了,就回朝任事。”朱翊钧对张居正真的很宽容,和他对其他臣子完全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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