霸权的武力开拓,真的很累很累,哪怕是皇帝,也要每日操阅军马防止暴力失控,走向穷兵黩武的终末。
但利用商品优势,吸收世界范围内的白银,是一条不那么累的道路,这条路也不仁义,甚至会更加残忍。
商业殖民同样血腥、暴力,即便是大明开海,搭建的小三角贸易、大三角贸易,无不是人头滚滚,倭奴、夷奴的骨血,埋在了种植园的土地里,换得了种植园的丰收。
在奏疏的最后,殷正茂十分委婉的表示,如果陛下对吕宋另有安排,就留下殷宗信在京师,住到驸马府之内。希望陛下能看在殷正茂他为国开拓,死在开拓路上的苦劳上,留下一些体面。
“一个个,都什么意思?”朱翊钧看完了奏疏,产生了一种羞愤的情绪,他看着冯保,惊疑不定的问道:“怎么,在国姓爷眼里,朕就是这么靠不住的人吗?”
殷正茂的最后部分很委婉:
臣子宗信愚钝,若不堪驱使,乞准其归京,入驸马府奉陛下左右。
臣以衰残之躯,伏乞天听,臣自受命开藩以来,二十载栉风沐雨,幸赖陛下威德,得展尺寸之功。今疠瘴缠身,恐大限将至,臣非敢存私,唯惧孺子,败陛下南洋大计。
臣临表涕零,爪痕犹带椰雨咸涩,魂兮终当护佑我皇明基业。
但朱翊钧怎么看,都觉得殷正茂在骂人,骂他这个皇帝靠不住,生怕自己孩子在复杂斗争中,成为那个被牺牲的代价。
这种羞愤的情绪很快就变成了焦躁,因为张居正也这样,张居正好像从来没想过皇帝保他的身后名,最大的期望也就是人亡政不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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