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年头,但凡是个商帮,没人撑腰,做什么买卖,都是三伏天过火焰山,连个遮阴的地方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按理说,就是陈记糖坊三次逃税被抄家,也抄不到武定侯府,郭大诚不该如此惶恐才对,但陛下追缉,素来不讲道理,只讲瓜蔓连坐,吃了多少都得连本带利的吐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郭大诚知道此事后,杀人的心都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年十几万银的生意,几万银的利,偷那一万多两银子,简直是讨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为难范远山,范御史还有用。”朱翊钧专门提点了一句,这事儿到此为止了,若是还有后续,不要怪皇帝无情。

        郭大诚思虑了下才回答道:“臣惶恐,范远山乃是国朝少有的骨鲠正臣、循吏,国朝正值用人之际,臣怎么敢为难于他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循吏有,骨鲠有,二者兼备者少,官场官吏十二万,二者兼有者,掰着手指,都数得过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循吏、骨鲠,真没几个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见郭大诚是个明事理的人,才笑着说道:“你有这份心就好了,至正二十三年,鄱阳湖之战,营国公身负重伤,仍然死战不退,追击陈友谅,败贼于泾江口;吴元年,营国公在太原,夜袭王保保大营,险些将王保保一举生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武定侯府与国同休,武定侯府也是从洪武年间传到了今天,自有家训,千万不要自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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