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信的内容也很干净,就是上次偶然见面后,她问了一些不懂的问题,当时范远山做了一些简短的回答,她回家后,仔细理解范远山所说,写了心得。
比如矛盾相继之理,矛盾是此起彼伏,但总是向上,比如矛盾无处不在,又要防止矛盾过度激化。
林姑娘在书信最后,也说了自己的苦恼,她已经十八岁了,是个老姑娘了,家里催逼成婚,但一成婚,她就没办法再继续做家学堂的女先生了。
林姑娘在西直门一个家学堂做女先生,这个家学堂,范远山很了解,是迁来京师富户在西直门外大厝园林区,营造的一家私塾,叫西山首善书院,学子一千四百人之多,男女学子都收。
这书院讲诸子百家,讲算学,讲矛盾说、公私论、生产图说,远近闻名,甚至连山西的豪奢户,都不远千里把孩子送到这里就学。
林姑娘的才学,自然可以到这家塾授课,但一成婚,再抛头露面,就不是很好,而且需要夫家应允,林姑娘自然是颇为忧愁。
“偶然吗?”范远山的手在桌上轻轻的敲动着,他不善钻营,不喜应酬,但有些推不开,他只能去参加,应酬期间以不适为由,到了院内休息,正好碰到了林姑娘。
正好?哪有那么多的巧合。
这绝不是偶然,他清楚的知道,这就是围猎。
范远山没有回信,他拧灭了石灰喷灯,站在门前,突然有点羡慕年轻的司务,他可以住在衙门的官舍里,夜已经深了,只要到这个点儿,他回不回去,都是一顿唠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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