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个成语叫囊锥露颖,一把锋利的锥子放在行囊里,一定穿破行囊露出锋芒。
范远山是京师大学堂优秀的学子,得到了陛下的垂青,在稽税院从不徇私枉法,符合公则生明廉则生威的论断,这样的人,在过去的官场上,或许会过刚易折,但在万历维新的大局面下,一定会快速升迁。
“陛下,自从吏举法以来,咱大明官场以出身分成了两派,一派可以看作是旧儒生,这些人出身举人、进士,是过去选仕的人才,一派是出身吏举法,大学堂培养的新国生,而范远山是大学堂出身的人中龙凤。”徐成楚思考了下又补充了一个理由。
范远山还有一个陛下或许都没有注意到的身份,他是吏举法,或者说新选仕办法的人杰,是新国生的代表人物,下重注,赌的就是范远山飞黄腾达、鹏程万里,而且赌赢的可能很大很大。
朱翊钧点头说道:“徐御史所言有理。”
“这其实也是围猎。”徐成楚不认为下注和围猎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,他是骨鲠正臣,在他看来这都是为了以权谋私的行径,只不过略显温和,他摇头说道:“而且这些人,从来没问过范远山愿意与否。”
诚然,范远山的妻子是个没见识的女子,林姑娘才名远播,无论怎么看,对现在的范远山而言,林姑娘才是那个良人。
范远山不愿做陈世美也没关系,只要他和林姑娘的进展良好,有的是人,可以帮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,比如岳丈重病,妻子返乡出了意外如此种种。
这样,范远山就可以问心无愧、明媒正娶,把林姑娘变成继室了,完全不用担心什么当世陈世美的批评。
这就是权力,只要想,甚至不需要去表露,只要你有需要,就有人帮着去做,而要付出的代价,不过是有选择性的使用手中权力,甚至是在合理的、可以讨价还价的范围内,高抬贵手。
所有人都拱破头也想钻进来,就是这个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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