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居正病了,不是装的,他这个层级装病,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联想和思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十月初四的时候告假不再理事,至朱翊钧接见李佑恭的十八日,已经整整十四天没有上朝,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凌云翼和申时行处置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有人都在盯着全楚会馆,张居正的敌人,希望元辅一命呜呼;张居正的门下,希望元辅经此大病,能够手软一些,大调查实在是有点过于严酷了;既不是敌人也不是门下的大臣,则希望张居正挺过来,他们讨厌变化,张居正活着对朝局更加有利。

        每个人的想法各不相同,但所有人都知道,这次生病,无论是否痊愈,都代表着张居正的政治生命,走到了终末期。

        到这个岁数,每一次生病都是对生命力的严重透支,本就有些精力不济的张居正,恐怕很难再像过去那样,事必躬亲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明皇帝朱翊钧并没有去探望,皇帝降阶探望是一种殊荣,朱翊钧去过很多大臣的家中探病,他这次不去的原因也简单,他觉得自己跟个报丧鸟一样,还是等等大医官的奏闻,看看情况再决定何时探望。

        有的时候,人就是这样,会抱有侥幸心理,似乎只要我不去看,情况就不会进一步恶化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倒是没有手足无措,万历维新进行到今天这个地步,其实张居正离世,也不会再影响维新继续向前了,同样朱翊钧三十岁了,他对国朝内外已经有了极大的掌控,不会因为张居正的突然离世,而手忙脚乱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对这个一心想要再振大明的老先生,朱翊钧有太多太多的不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回陛下,元辅偶感风寒,七日前突然加重,高热不断,伴有咳嗽,四日前开始好转,昨日已经可以下床了。”申时行回答了陛下的问话,张居正的病已然没有了大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朱翊钧松了口气,听到了好消息,心情自然放松了一些,但这次突然重病,也提醒了朱翊钧,张居正已经是个老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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