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十年了,这树长得真好。”朱翊钧站在朴树下,他想起了过去,他拿着成国公朱希忠带血的遗书,找到了张居正要振武的场景,那时候,这棵朴树还不算粗壮。
时光如白驹过隙,一晃二十年过去了,当年的美男子张居正,已然满头白发。
张居正看着魁梧的陛下,将一本奏疏拿了出来,呈送到了御前说道:“陛下,臣得天幸身体已然无碍,但是精力难以为继,还请陛下准臣致仕奏疏,放归依亲。”
朱翊钧看了看奏疏放在了一遍,摇头说道:“放归依亲?先生可知,今天朕来的时候,有多少双眼睛盯着?朕今天若是不来,他们明天就敢生吃了先生!一个失了势的元辅、宜城侯,可挡不住他们的反攻倒算。”
“先生安心颐养天年,轮到朕,为先生遮风挡雨了。”
张居正是老了,但他不是傻了,他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打算,一元专制,唯我独尊。
一直到张居正百年之后,才会新设首辅之位,也就是说,皇帝打算把张居正的职能揽到自己的身上,这代表着陛下会更加的忙碌。
忙不过来,这是张居正第一时间的想法,但他很快就意识到,陛下正值春秋鼎盛时候,忙得过来。
“朕本来打算让申时行入阁来,但前几日文华殿廷推,申时行没有过关,大臣们就正正好,让申时行处于不上不下的地位,他很难服众。”朱翊钧说起了廷推之事,朝中大臣故意投出来的票型。
这个票型看似是架申时行,其实是在架皇帝。
“臣虽年迈力衰,仍可为陛下分忧。”张居正听完了廷推的经过,朝中大臣不可能接受朝廷再出一个说一不二的首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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