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,没有,陛下,没有什么困难。”贺六有些惊慌失措,而后立刻摆手,而且慌张里带着一些心虚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看向了旁边的贺六的妻子,贺六的身边站着一儿一女,根据赵梦祐的调查,在贺六从绥远负伤回来之后,这家里的几个孩子就改姓为了贺,也就是说,贺六不再是赘婿的身份,而是家里的顶梁柱。

        贺六拿到了足额的抚恤,皇帝所在的这一间青砖瓦房的来历,而且因为没有按时定好的木料,贺六赔了一大笔钱,但依旧能够生活下去,也就是说,贺六但凡是没有受了鞭刑的伤,他即便是身体残缺,依旧可以撑起这个家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这一切,都被那个河间章氏家的小娘子给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三鞭子抽在了贺六的背上,抽在了皇帝的脸上,血淋淋的三鞭子,抽的是皇帝的脸,同样是扎在了‘上报天子、下救黔首’的军兵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件事不能按着贺六的意思不做追查,就要一查到底!他贺六不愿意惹麻烦,朱翊钧偏要查。

        贺六不报官的原因,只是出于惯性,他觉得是小伤,问题不大,挺一挺就过去了,河间章氏家大业大惹不得,是他贺六自己倒霉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是,在贺六自己看来,整件事就是穷民苦力、身体残缺,在外面招惹了是非,麻绳专挑细处断,若是报了官,那更是惹祸上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安心。”朱翊钧笑着说道:“你安心养病,这事儿,朕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站了起来,前往了州衙,赵梦祐已经把所有的人犯给带到了州衙。

        天津州州衙极为安静,所有人都跪着静静的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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