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钧在这道民意奏疏上,批注了一番,才开口说道:“所谓的宗族,不过是大宗吃小宗,小宗吃族人,嫡出吃庶出,儿子多的吃儿子少的,然后吃绝户。”
薛成的爷爷被为难的原因,只是因为他姓薛,不姓董,一个长工,都敢脱离董家置业,董氏就是要为难,就是要故意制造事端。
朱翊钧之所以说是大鱼吃小鱼,是因为董氏家里死掉的四公子,在上元节,冲撞了华亭徐氏的徐家三公子几句,就被董氏给绑缚起来,押到了徐家去负荆请罪,头都磕破了,徐家才算是饶恕了四公子的罪过。
而这个四公子,回到董家,就被抽了十二荆条,打的皮开肉绽。
相比较这些宗族的族长,那些个想方设法少给点劳动报酬的工坊主们,身上充满了人性的光辉。
宗族制度,和贱儒们鼓吹的大同世界没什么不同,就是虚幻的、不附带任何义务的权利,听起来很美好的谎言罢了。
“陛下,今天才初二。”冯保试图劝说皇帝,陛下也就大年初一歇了一天,第二天就把这些民意奏疏让人给抬到了御书房来。
“初二怎么了?”朱翊钧合上了奏疏,笑着说道:“朕知道,绥远驰道、京开驰道、京密驰道、理工学院三期的匠人们,连大年三十都没休息,一直在赶工,匠人们能过年不休息赶工,朕就看看民意奏疏,又不是处理国事。”
“这还不是陛下银子给够数了,那匠人自然乐意不眠不休的干了。”冯保说起了土木鼎建里的一条规则,工程速度取决于工程款到账的速度。
“朕的内帑银子也是堆积如山,一样的。”朱翊钧拿起了另外一本奏疏,摇头说道:“朕就看十本,看完就休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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