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定河畔,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毛呢产业群,有超过四十万丁口生活在这里,而泰西的新世界的交易之家,大西洋明珠塞维利亚,满打满算也就十五万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站在永定河畔,看着毛呢厂的方向,对着身旁的王谦,笑着说道:“王次辅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臣劝了,但人年纪大了就听不进去意见,非要弄,觉得只要制度设计好了,就能行,这才俩月,就闹到了对峙的地步。”王谦叹了口气,他真的劝过了,但王崇古一意孤行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负手而立,宽慰的说道:“你爹也是为了工党,不是为了他自己,以前的案子在身上,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首辅,也没有可能再进一步,你们家那么多的银子,几辈子都不愁吃喝了,他只是想把官厂制度完善好,结果有点吹求过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臣还以为能撑几年,没想到两个月,都到了这种地步。”王谦看着工坊的大门口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带着法例办的衙役们站在工坊门前,而几个王崇古亲自选出来的大把头,带着一群匠人,拿着工坊里的各色武器在跟衙役们对峙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犯了错误,肉食者的一厢情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陛下,臣的父亲,怕是要晚节不保咯。”王谦的语气略微一些戏谑,他的举人身份有问题,陛下虽然特别宽宥,没有处置,但他这辈子就是个四品的佥都御史,再无升转的可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不打算管王崇古、王谦的父慈子孝,家务事,断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站在永定河畔,满是感慨的说道:“肉食者的一厢情愿是一种幼稚,大明这些个匠人们,以前斗大的字不识一筐,没有读书明理,就会上这些读书人的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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