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东西是什么?”朱翊钧盯着那台滚筒式的机器,看了许久了。
王崇古笑着说道:“羊毛清洗虽然能洗去大部分的污渍,但仍然有点脏,而且有的时候,原料堆积和运输,都会让羊毛变得板结,就像是弹棉花一样,需要先把棉花弹的松软才能填充。”
“这个时候,就需要用到这个东西了,最开始是完全手工的,把毛丛撕开,用木棒敲打、弓弦弹松,都是办法。”
“后来匠人们就发明了这个东西,加快了生产速度。”
皇帝关心的机械,官厂学名叫开松机,而匠人们把它叫做弹棉花机,快速旋转的滚筒上带有勾刺,将板结的棉、羊毛勾下来,快速旋转,将毛上剩下的一些污渍甩出去,让板结的原料变得蓬松,方便加工。
毛呢厂有无数这样的小发明,其目的,都是为了加快羊毛变成毛呢。
“挺好的。”朱翊钧没有靠近,他去看热闹,恐怕会影响匠人们的生产,他就远远的看了一会儿,选择了继续巡视。
朱翊钧一边走一边跟王崇古闲聊,刘七娘领养的那个男孩,被亲生母亲给接了回去,刘七娘再次变成了孤身一人。
刘七娘是在养济院领养的孩子,乳名叫郑三,他的父亲是个赌鬼,赌钱赌的很大,而且死不悔改,把家产赌光了,就把妻儿老小都给赌出去了。
郑三的母亲在被卖掉之前,翻墙而走,逃回了娘家,一直在娘家躲着,京师是首善之地,破门而入抢人,那是不给顺天府衙门面子,一直躲到了朝廷废除了贱奴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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