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钧思考了许久,觉得万士和说得有理,这其实也是殷正茂、张元勋这些总督们的担心,他们不惜重金,修皇帝的巨大雕像,就是为了让侨民永远记得,自己从何处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马六甲海峡以内,是大明的核心利益,在肉眼可见的未来时间里,这一点是不会变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万士和在奏疏里小心谨慎的做了最后的表述,他不希望陛下对他的儿孙格外的厚待,也不必委以重任,不是谁的孩子都像王谦一样,能够名正言顺的考上进士,格外的厚待,就是把他们送上了风口浪尖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万士和的长子恩荫的是正五品的尚宝司卿,次子荫叙锦衣卫千户,长孙恩荫了国子监监生,这些官位都是不视事的官位,虽然称不上大富大贵,但绝对衣食无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之所以小心谨慎,是因为这个问题,涉及到了封建帝制之下,不可触及的问题,那就是财富可以用血脉继承,但是智慧不会。

        帝王不可能永远英明神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,万士和不是谄臣,只会逢迎阿谀,这是谄臣吗?临走的时候,还犯颜直谏了一番,提醒朕,要教育好皇子,不要把大明带到沟里去。”朱翊钧合上了万士和的奏疏,递给了冯保说道:“抄写一份放偏殿橱窗,原本密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原本密封,就是死后,带到陵寝之中,不值钱,但对朱翊钧意义重大。

        万历十五年,拉开了帷幕,大明第一个新政就是收蓄黄金,可是这个政令在静悄悄的进行,具体负责执行这项命令的是王崇古的次子,王谦,王谦秘密的接到了这个政令,依托于燕兴楼交易行,开始执行政令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疯了吗?这活儿你也接?”王崇古回到了家中,看着王谦气急败坏的怒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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