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钧站起来,微微欠了欠身子说道:“送大宗伯。”
万士和站直了身子,看了看皇帝,似乎有很多话要说,但最后还是一句话没说,露出了个颇为慈祥的笑容,才一步步走下了丹陛,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。
他走进了文渊阁,收拾好了自己的私人物品,公务早已交接。
陛下派了两个行人送万士和出宫,万士和走得很慢,他权欲熏心,皇帝赶了他好几次,他都不肯走,被皇帝骂的他体无完肤,斯文扫地,他也要读史书,继续做官,他有官瘾儿,他从不否认。
陛下也好意思说他是硕德之臣,他压根没什么德行,皇帝说啥他洗地,张口闭口就是祖宗成法,他是清流口中必须要打倒的对象,他是谄言媚上的奸臣。
但身体不能支撑他继续做官了。
他走出了东华门,再回头看了一眼,接过了行人手中之物,上了车驾,回家去了,陛下遣了大医官诊,恩礼有加。
廷议最终推举了沈鲤入阁,沈鲤是朝中的骨鲠正臣,和海瑞是一样的真清流,和万士和的圆滑相比,沈鲤则和万士和完全相反的两种人。
“稽税七条,既然没问题,那就推行吧。”朱翊钧在稽税七条过会之后,对着廷臣们说道:“这稽税院虽然还没有到怨声载道的地步,但也不远了,都有人编了笑话,这次仍不肯裁撤,肯定议论纷纷,诸位,砥砺前行吧。”
稽税院衙门,不符合仁义,是聚敛的衙门,从诞生开始,就被骂到了现在,这次稽税七条问世,是矛盾的循序渐进,但朝廷丝毫没有取消稽税院的想法,必然引起士大夫们群起而攻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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