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不是尚节俭,是娘,太宠孩子们了,含在嘴皮怕化了,捧在手里怕跑了,这怎么能行呢?这治儿眼看着要到上学的年纪了,再这么娇惯,恐怕变成了无法无天的天生贵人。”王夭灼整日里跟在夫君身边,夫君看的,她都看。

        阶级论第四卷的手稿,她已经看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可不是威胁张居正,他真的在写第四卷,他是皇帝,金口玉言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夭灼真的是见识到了隔代亲,不光是李太后,陈太后也是,两宫太后宠溺孩子们,王夭灼也要一起宠,那才是纵容皇子成为祸国之主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夭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,笑颜如花,坐在了朱翊钧的身旁,低声说道:“潞王小时候可是个混不吝,仗着娘宠他,天不怕地不怕,只怕夫君,因为夫君真的揍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潞王六岁那年,往宫婢的碗里撒尿,让宫婢们喝,还说是赏赐,他权当是玩耍,结果夫君知道后,直接饱揍了他一顿,还专门跟他讲世宗皇帝被宫女刺杀的旧事,吓得潞王好几天睡不着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娘知道,也只说了句慈母多败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孩不知道对错,没有任何惩罚的时候,说教根本记不到心里去,其实李太后和陈太后也知道,慈母多败儿的道理,但就是舍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常治背乘法口诀表(秦代就有),就是不好好背,被王夭灼一顿饱揍,才肯好好背,彻底背熟,因为不认真做事,就会有惩罚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有点不太方便揍朱常治,因为即是父子也是君臣,而且朱常治作为嫡长子,这太子的位置几乎是板上钉钉,王夭灼就没那个顾虑了,王夭灼可不能看着自己儿子太子位,被别人夺了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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