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翊钧骂贱儒,就像荀子这个儒家先贤至圣骂贱儒一样,是儒生的一部分,另外一部分儒生,是积极拥抱变化,甚至是变化本身。

        事实上,历朝历代,农户们揭竿而起的时候,往往都有读书人的影子,而且是浓墨重彩,比如朱元璋手下第一功臣,李善长、刘伯温等等谋士,没有李善长,朱元璋也就是个割据一方的诸侯,成不了大业。

        比如台州府南湖书院的教谕沈仕卿,他看到了佃户遭受不公的时候,选择了帮助。

        农民的反抗,普遍具有局限性,可是这些农夫们有了读书人的帮助,局限性就会在运动中,逐渐被修正。

        读书人往往能够让穷民苦力的反抗更加富有成效,更容易成功,穷民苦力拥有天下最强大的力量,但是不知道如何释放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,普遍受教育权和反抗权是完全绑定在一起,只要还在普及教育,那么就要在博弈中对底层让利,否则能够正确引导百姓力量的读书人们,就是大明王朝的催命符。

        推行普及教育,就是在保证分配合理性的基础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旦某天普及教育不再被重视,甚至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对象,那就要警惕,已经被历史洪流所逐渐淘汰的宗族、乡贤缙绅、势要豪右、强人身依附的生产关系等等,正在通过这种方式,借尸还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朕其实能做的不多,只是希望人活着像个人,仅仅是像,就已经很难了,但朕还是想做到,写到大明会典里,就是朕对万民的承诺,这是人权的一部分。”朱翊钧再次强调了这是人权。

        人权就是:人活着就该拥有权力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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