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孩子,脚踝上的淤紫在苍白皮肤上触目惊心,他们的指节粗大变形,指甲缝里嵌着黑紫色的淤血,这是常年被铁链锁在船底摇橹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眼神,这些孩子的眼神最是让人悲愤,这些孩子的眼神,不是求生的渴望,而是被恐惧摧折后的空洞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前面的女童约莫十岁,右耳只剩半片残肉,凝结的血块粘着几根枯草。

        当匪寇的倭刀贴上她脖颈时,刀刃划破了皮肤浸出了鲜血,小孩子略显稚嫩的面庞上,没有恐惧,只有麻木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明律族诛,都不斩十四岁以下的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要船。”参将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:“殷将军,他们要求一条快船离开,就是答应了他们的条件,他们还是不会放人的,都是些凶逆之徒,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殷宗信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刀柄缠绳,如果答应了匪寇的条件,他们如约放人,就不是那么难以抉择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匪寇有船,大明水师有的是船,大家都是大老爷们,到了海上,大明军围追堵截会给他们厉害瞧瞧,但这些匪寇一定会得寸进尺,不断要求,甚至带着人质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谈判陷入了困局,需要殷宗信这个决策者决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倭寇。”殷宗信看着这些贼人,发现了其中一个月代头的倭寇,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明人出海后,道德会有所滑坡,但是无论如何,也不应该滑坡到这种地步,公开处刑、连尸骨都不收敛、用孩子作为人质等等,这些种种行为,在殷宗信看到了那些倭寇之后,立刻明白了为何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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