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把赵南星从南方请来的?不就是京中的臭老九、旧文人、贱儒吗?这些贱儒就是苍蝇,这赵南星就是那坨屎,臭上加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说了脏话,他以黄公子的身份去听了一次,听这个赵南星讲所谓的‘心性之争’到‘经世救弊’,差点把朱翊钧给讲睡着,全程都是胡说八道,太过于袖手谈心性、空洞无物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说就是大明朝士过于媚俗,只知道歌功颂德,说万士和无骨,说沈鲤谄媚,宁直无媚才是气节,以气节才能振天下。

        话很有道理,徐成楚就很有气节,皇帝圣意已决,要推行普及教育,还要不禁止人员自由流动,徐成楚立刻就站了出来,提醒了皇帝其中的危险,话很有道理,皇帝良言嘉纳,君圣臣贤,天下安宁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赵南星讲的气节,全然不是这样的,说吏举法破坏了贵贱尊卑长幼之序、说普及教育是痴人说梦不切实际、说大明入朝作战,是妄兴刀兵、置天下危亡之际、是穷兵黩武如此种种,这就是赵南星理解的宁直无媚。

        符合朱翊钧对旧文人的刻板印象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当时没把大茶缸甩到赵南星的脸上,那是他朱翊钧是个读书人,有修养,可怜赵南星这个旧时代的人,没有登上通往新时代的巨船。

        让倭寇占领朝鲜,让倭寇上岸站稳脚跟,成为东北方向的大患,这赵南星就开心了,他那一套之所以没人听,没人信,因为实在是太老旧了,已经落伍甚至是跟不上时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时就有士大夫坐不住,站了出来,对着赵南星一顿批评。

        说他是:斥吏举则曰乱尊卑,讥庠序则云悖纲常,议王师则詈为黩武。抱残守缺,犹持腐简而论兵机;坐井观天,竟指瀛寰作稗海。其所谓气节者,不过饰礼法为锁链,奉祖制作圭臬,腐儒妄议庙堂策,恰似夏虫语冰、空谈误国,莫此为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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