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遵旨。”王崇古俯首告退,他要说的事儿已经说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来求情,才发现根本不必求情,陛下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,为民做主的王谦、姚光启,不会被陛下问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和陛下沟通了工匠大会的事儿,信心又多了一些,可是走着走着,王崇古自嘲的笑了笑,每次弄这个匠人工会,他都是满含希望,然后失望而归,次数多了,失望到有点绝望。

        年轻好,陛下就很年轻,对几乎所有事儿,都不会绝望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走在莫愁湖行宫小道上,这个占地只有三十亩的行宫,可能是历代以来,最小的行宫了,王崇古是有些懊恼的,他年纪太大了,已经很难追随陛下的脚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陛下可以赋予劳动者政治生命,而皇家格物院、格物学院、工党,释放的生产力,为这种政治生命,保驾护航。

        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,但他的年纪已经撑不住了,只能开个头,交给后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后人的智慧,不值得信任,和皇帝一样,王崇古从来不相信什么后人的智慧,人亡政息,才是历史的主要脉络,有的时候,连人都没死,火光已然熄灭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执着于工会,不是他和费利佩一样有了执念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是他深切的知道,官办匠作最大的困局就是僵化和臃肿,只有建立了自下而上的监察机制,再加上自上而下的朝廷监督,才能让官办匠作真正的走下去,为大明不断的革新,提供物质基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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