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崇古在万历二年之前,是又贪又腐,和高拱、杨博一起包庇晋党门人,连塞外长城的银子都贪没了,女儿嫁人僭越用金字写聘书,还要把自己家的狗,送到京营吃皇粮,谭伦不让,王崇古就让御史们用咳嗽弹劾谭伦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事儿,朱翊钧当然没忘,但王崇古悬崖勒马了,把长城修补了,安置了宣大十九万流民,之后领皇差,没有什么差错,这是功劳,功远大于过,那之前那些统治阶级内斗的风雨,就没必要太过计较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看着皇帝看了许久,人生弥留之际,他还是承认陛下是个大气的人,心里装着天下,装着江山社稷,装着黎民百姓。

        就他干的那些事儿,换个皇帝,容不得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撑着身体坐了起来,喘了口气才说道:“陛下,让王谦丁忧守孝,然后就此归隐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朕还护不住一个王谦不成?王次辅勿虑。”朱翊钧倒是觉得王崇古多虑了,次辅父亲离世了,王谦还有圣眷在身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崇古摇了两下头说道:“臣走了,他要给陛下找多少麻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王谦真的离开了朝堂,王家七零八落就在不远,王次辅应该清楚,他一退,所有人都要把他分着吃了。”朱翊钧立刻说道,斗了一辈子的王崇古,显然很清楚,王谦的官身,就是他们家的保命牌,绝对不能后退一步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到这一步,王谦已经没有激流勇退的可能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思退?这个世道,从来没有那么温情过,没人会放过王崇古、王谦和他的孩子,哪有什么退路,连朱翊钧这个皇帝都没有退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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