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贸然动手,别说万历维新、皇位这些,燃眉之急是保命,刺王杀驾、大火焚宫,再来一次宫女勒颈也不是不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首辅高拱、吏部大天官杨博、大司马谭纶、大司徒王国光、刑部尚书、总督京营兵务王崇古、总宪葛守礼,那时候礼部尚书陆树声是先生的人,陆树声看到朝中局势,立刻就投了晋党。”朱翊钧说起了当初,也是颇为唏嘘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不是羞耻,是来时的路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敢在那个时候动手,是王崇古真的跳反了!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,臣罪该万死。”沈鲤看完了案卷,了解了当初事情的全貌,赶忙下跪请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这番致仕,他要弄明白皇帝为何如此偏爱王崇古父子,根本就是在挑开皇帝的伤疤,看看陛下当初到底有多狼狈。

        确实非常狼狈,皇帝要弄个不在朝的臣子,都是千难万难,哪像现在,说杀谁,缇骑直接踹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免礼免礼。”朱翊钧示意沈鲤免礼,让冯保上了杯好茶,才继续说道:“王崇古父子,都是从龙之功,他们可能不忠于大明,不忠于朝廷,不忠于万民,但他们忠于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时葛守礼致仕了,朝中缺杆跟先生分庭抗礼的大旗,王次辅明知不敌,还顶上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宗伯还记得高启愚在南京做提学,主持乡试出的那道考题吗?《舜亦以命禹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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