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是不是我以后,就再也见不到皇叔了?”朱常治年纪还小,听水程两万里,不知道有多远,到天津州才200里,两百倍到天津的距离,这距离真的太远了,远到朱常治完全没有那个概念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常治忽然对生离死别这个词,有了如此真切的理解,那个总是有很多歪主意、甚至有点坏的叔叔,突然,就再也见不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朱翊钧没想到朱常治会这么问,沉默了许久许久,才给了一个肯定但不那么明确的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太后反对,她自然要反对,就藩东太平洋的金山城,这一去,跟死了没什么区别,她作为母亲,已经用了自己所有力气去反对,但终究是答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潞王不能不去,不仅仅是潞王,还有这些皇嗣们,他们都要出海就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说再见,再见何其难,明日隔山岳,世事两茫茫。”朱翊钧揉了揉朱常治的总角,略微有些感伤。

        多少人,已经不知不觉中,见完了人生的最后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孩子对皇叔的感情还很淡,但朱翊镠从小就跟在朱翊钧的身后,撒尿和泥流鼻涕,李太后不舍得,朱翊钧何尝舍得呢?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为什么,要叔叔去那么远的地方呢?”朱常治感受到了父亲的感伤,有些疑惑的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奶奶之所以答应你叔叔就藩金山,是因为你叔叔对奶奶说:若是让我守着藩禁做一辈子的废人,我宁愿去死,你叔叔自己选的远赴金山,因为只有这样,才能摆脱藩禁。”朱翊钧回答了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每个人,都有自己的路要走,从小跟着朱翊钧长大的朱翊镠,不肯自己以后的日子里,只有王宫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天空,那太窒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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