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道爷是个毁誉参半的君王,而不是个单纯的昏君。
“万文恭万宗伯在朝的时候,总是跟朕说,要承认这个世界上有些事不可理解,时至今日,看着费利佩的这些决策,当真是唏嘘不已。”朱翊钧和张居正说起了故人万士和。
张居正和凌云翼都听得懂陛下在说什么。
刚开海的时候,礼部陷入了一种执拗,就是理解夷人想法的执拗之中,希望存在某种一证永证的终极答案,用这个终极答案去解释一切,去理解这些部落夷人、被殖民者的想法。
但万士和失败了,失败后,他就提出了一个暴论,不必理会被殖民者的想法,打一顿他自己就会和自己和解,想不通的,早就死了。
万士和有些话,当时听不觉得有什么,但突然有什么事发生时,就发现万士和的理论,已经解释过这种现象了。
一证永证、能够用某个终极答案去解释一切的存在,就是类似于神,类似于贱儒们抱着的那堆经典,似乎要用两千年孔子和孟子的话,去解释今天面对的一切矛盾,类似于极乐教徒追求的虚无彼岸。
朱翊钧把这种解释万事万物,解释一切的终极答案,称之为大爹。
有些人,头顶上没个爹,就会焦虑,就会寝食难安,迫切的希望头顶上有个爹,才会安心,认爹有瘾,这种人,对各种赢,无论是否真实与否,都充斥着渴望。
承认世界有些事情是不可理解的,这一点很重要,比如万士和就讲到过‘未知生焉知死’,活都没活明白,就去想死后的事情,完全没有必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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