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入大明的白银是有数的,倭国银山一年最多450万银,墨西哥总督府承诺了200万银,秘鲁总督府承诺了450万银,环球贸易商队一年为650万银,而绝洲银矿,一年不足百万,短时间内可以忽略不计。
流入大明的白银一年只有1300万到1700万银之间,根据王国光当初的计算,即便是最乐观,大明最多流通1.45亿贯宝钞,朝廷就无法将纸钞兑现了,这已经是最乐观估计。
贫银,就是大明的老大难,也不怪金山国会对墨西哥总督府三个银山矿群,虎视眈眈了。
按照当下的一年1200万贯的规模去计算,到了万历二十五年,就正好过了这个危险线。
“停发宝钞,压力给到了朝廷,朝廷得想尽办法获得白银补充不足;不停发宝钞,压力给了万民,一旦宝钞崩塌,对百姓而言,就是天崩地裂了。”朱翊钧更进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。
一旦宝钞这座高楼塌了,相信朝廷的百姓,多年积蓄全部毁于一旦,会造成极大的震荡,是真正的国失大信,人心启疑。
这也是自洪武之后,再没有大明皇帝胆敢轻易尝试推行宝钞的原因,其代价和后果,连皇帝都无法承受。
政治,都是取舍,代价由朝廷承受和由万民承受的取舍,朱翊钧点明了根本矛盾所在。
“先生有何看法?”朱翊钧看向了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,装糊涂的张居正,元辅自始至终一直没有表态。
“陛下,臣觉得陛下考虑的对,臣也觉得,大臣们考虑的也没错,这听了半天,臣觉得都对,臣真的是老了,有些糊涂了。”张居正听闻陛下叫他,像是刚回过神来一样,赶忙出班俯首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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