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篆,治强易为谋,弱乱难为计,这殿上,大抵只有朕自己,不是当年过来人,当年的糊涂账,就不要再提了。”朱翊钧再次重申了他的态度,不让王篆胡说八道,他还有得活。

        王篆也就是骤逢大变,心神激荡,被皇帝训斥之后,王篆已经完全回过神来,他的事儿,最多也就是三十万银子的事儿,可是把先生当年窘迫时的丑事说出来,那就是死有余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前四川巡抚罗瑶,也是先生的门下,贪了三十四万银,陛下也没把罗瑶杀了,哪怕是落到现在反腐司手里,也不过是受些苦,最终还是能活。

        若不是有容城青马桥忤逆大案发生,这京广驰道贪腐窝案,也不会闹到那般地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罪臣惭愧。”王篆再拜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挥了挥手,示意准备发动的纠仪官暂且退下,纠仪官在皇帝发怒的一瞬间,立刻就来到了王篆的身边,准备纠正王篆的失仪,他不想体面,也只能体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翊钧翻动着王篆的奏疏,徐成楚的调查进行了足足两个多月,其实王篆也闻到了味儿,否则他一个正三品大员,何必去敲徐成楚这个小官的门儿?

        王篆堕落是从万历八年开始,那年他意气风发,从佥都御史,协理都察院,扶摇直上,做了左副都御史,这个时候,过去的同窗找到了他,这同窗被人弹劾,王篆当时活动了下,保住了此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至此,王篆开始受贿保人之路,开始的时候,也不过是同窗,后来就是只要投钱问路,都能寻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王篆是张门第一鹰犬,在所有大臣看来,王篆咬谁,那都是张居正要他咬的,这王篆要保何人,大家都要卖个面子,而且不需要王篆亲自去做,他家管家去主管官员管家那里走一趟,这事儿也就偷偷办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像海瑞、徐成楚这样的骨鲠正臣,还是人间少数,张居正元辅二十年,张党势大,谁敢惹这第一鹰犬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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