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常治要告状的原因也简单,讲筵学士讲的内容,和他看到的局面对不上,他久在文华殿听政,大臣们的涵养功夫是不错,但吵起架来,那也是凶得很,和儒雅随和不沾边。

        认知和实践产生了分歧,朱常治自然疑惑,有了疑惑自然要寻找答案,他想看父皇当年读书的笔记解惑,讲筵学士不让,朱常治立刻就知道了,这些学士有自己的主意。

        父皇是个闲不住的人,要南巡,还要去松江府驻跸,朱常治这个太子,自然是有些压力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不让,是他们也没有。”朱翊钧让冯保从书架上取来了御笔亲书的笔记,交给了朱常治,笑着说道:“也不必换讲筵学士,他们讲的一定没错,但不一定有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些东西,讲筵学士不敢讲,宁愿不做,也不愿做错,这才是朱常治觉得别扭的原因。

        给皇太子上课,哪有那么容易,就是讲筵学士知道,他们也不敢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难道告诉皇太子:肉食者们,从出生那天起,每根血管里,都流淌着因为朘剥,变得极其肮脏的血?

        这讲筵学士哪敢去讲?

        乡贤缙绅、势要豪右、达官显贵、皇太子、皇帝,全都是肉食者。

        既然不能讲真相,那就只能讲些虚头巴脑的道理了,朱常治不厌烦,才是怪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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